小时候，学校音乐课上放过一部电影，ti burton的《爱丽丝漫游仙境》，光怪陆离的画面看得楚炽颤栗不已，脑袋仿佛被导演开了个洞。 女孩们不可避免地憧憬爱丽丝，有朝一日能留波浪卷发、穿漂亮的蓝裙子。 而楚炽坚定地认为她是那只揣着怀表的小兔子。 妈妈生气时会骂她“小兔崽子，”她不顶嘴，在心里自动把“崽”字屏蔽，“小兔子，你怎么还不去死！”听起来顺耳很多，至少晚上能心平气和地入睡。 她安慰自己：兔子跑得快，不会轻易死掉。 生物课有一单元讲哺乳动物，提到新生兔宝宝没长毛，兔妈妈会拔掉自己的毛给孩子做窝取暖。 老师讲这是哺乳动物的母爱本能。 楚炽望着课本的配图，无比震惊，以至于没听见老师叫她回答问题。 “楚炽，怎么开小差了？”生物老师望着班里最优秀的学生，温和地笑。 楚炽没见过爸爸，妈妈楚苗也不管她。 楚苗没啥文化，早早辍学入社会，别的妈妈教孩子背骆宾王，她教六岁的楚炽玩麻将。 上帝很公平，封印了她的智慧，却赋予她惊人的美貌。 如果她能出席一次家长会，必然艳压群芳：一双凤眼，长发飘逸，烈焰红唇，像九十年代的港星。 可惜她从没来过家长会，可惜这优势没用在正道上。 她在高档会所上班，陪有钱人喝酒应酬，声色犬马，有时醉醺醺地带男人回家。 楚炽害怕，把自己反锁起来不敢出门。半夜去洗手间，猛然碰见一个男人，赤身裸体，像黑暗中狰狞的鬼怪，吓得她连忙跑回卧室，锁门，躲进被子里瑟瑟发抖。 那段时间噩梦不断。 “我这种女人不适合当妈，你就是个意外。所以别喊我妈，别给我添麻烦。你长大了爱干嘛干嘛。” 她心情好时，会好好跟楚炽说话。这种情况不多，每次楚炽都瞅准时机问她关于爸爸的事。 “你没爸。” “楚苗，你骗我。女人和男人在一起才生得出孩子，靠你自己只能做梦。” 她一本正经的表情逗得楚苗哈哈大笑：“小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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